北風Kitakaz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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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 【鸣佐】Shadow03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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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在窗边的佐助,就好像一株蒲公英。


      鸣人不想用柔弱去形容黑发的青年,但是他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模样,就好像一阵轻风袭来就能将他吹散。


      二月的风,依然很凛冽,尽管这是个湿润的冬天,气温适中在五度左右徘徊。


      佐助穿着一身蓝白条纹的病服,靠在窗边,在大楼的阴面,脸庞被下午明亮的阳光照亮,他的身上有一股宁静的气息,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排斥鸣人站在自己的身边。


      他昂起上半身,用一种缓慢的语速说道:“我好像经历了一辈子似的,鸣人,你知道吗?”


      “……是吗?”


      佐助垂下眼帘,一阵风吹过来,撩开他凌乱的黑发。


      “但是我全忘了。”


      湛蓝的天空忽然飞过一群大雁,它们拍打着翅膀,彼此聚合、离散,保持着“人”字的形状。更远的天边,淡淡的白云几乎融进了无底的蔚蓝之中,与风化为了一体。风与大雁,你追我赶,在天空中迅速地滚动、迁徙。哗啦啦的,大雁拍打翅膀的声音。它们的身影在地面投下了一掠而过的一层阴影。


      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一只麻雀在电线杆上左右跳动,他们身后墙上的分针缓慢地旋转。


      鸣人皱起嘴巴,他想说什么,却被一阵无法控制的肌肉抽搐止住。继而鸣人握紧拳头,指甲陷入了掌心,他的视线从佐助的脸上滑到了一旁的白墙上,脑袋嗡嗡直响,他眨了眨眼,颤着音说:“没关系,我不是还在呢吗?”


      佐助微微低着头,望着医院楼下灰色的水泥地面,应了一声:“嗯……”


      鸣人把头扭向玻璃。他用额头抵着玻璃,他没有感到玻璃的冰冷,因为他实在是太用力地拿额头去顶玻璃了。


      佐助又在医院里住了三天。在医院里的时候,卡卡西、小樱和其他木叶的高层都来见过他。


      出院那天,鸣人盯着一对红肿的眼圈早早地就在医院门口等佐助。等佐助在小樱的陪伴下从医院白色的拱门走出来时,鸣人连忙迎了上去。他紧张得声音高昂地走调:“佐助、你出院之后就住在我家、啊、吧,我找六代目火影申请过了。我想和你过平平淡淡的生活。”


      “我和你住在一起吗?”


      佐助转头看向小樱,在他的眼里,身为医生的小樱比眼前这个莽莽撞撞的金发青年更加值得信任:“我可以和他住在一起吗?医生。”


      “……当然可以。”小樱看向鸣人,“我还没听过佐助征求我的意见,但是短短三天,他问了我十几个问题。”


      事件的中心人此时正在研究食指上的死皮。


      小樱因为医院的事情,不能陪鸣人一起送佐助回去。他们在医院的门口道别,等他们走远了,小樱仍然在他们的身后用力地挥着手。佐助见小樱这样,不知为何有些不安。他通过街角的后视镜去看医院门口的粉发女孩。


      “在意她吗?”


      佐助点了点头。他们顺着街道往前走,经过三两家街边的店铺,走到了一排槐树的阴翳下,佐助开口说道:“鸣人,你和那个女生,你们对我是发自内心的好。”


      说这句话的时候,佐助微微抬着头,他眺望着远方的天空,眯起了眼睛。冬日的暖阳照在鸣人与佐助的身上。


      “我能和你说些什么吗?”佐助问鸣人。


      鸣人非常惊讶,几乎受宠若惊。


      “当然没问题,你什么都能对我说。”


      “我相信你。”佐助说,很放松地,他们在散步,空气中一股树汁的香气,“我的直觉告诉我,你是可以信赖的。”


      鸣人有些苦涩地笑了笑。


      “旗木卡卡西……六代目火影,他来看过我。他很自然地称呼我为佐助。他告诉我,这几个月我应该好好的休息。然后是一对老太太和老头子,他们也来看望我,但他们却给我一种要来杀掉我的错觉——他们盯着我的眼神里写满了怀疑。还有些戴着面具的人,戴着木叶护额的人,他们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带着一些恐惧。”


      “别管他们,佐助。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
      鸣人走在佐助的身边说。


      鸣人和佐助并肩走在一起,他们穿过热闹的街道,走过拱形木桥,登上了灰色阶梯。一路上,鸣人和佐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聊那些在佐助住院期间探望佐助的人。佐助问鸣人六代目口罩下到底长什么样,鸣人想了一下,忽然在掏钥匙的家门口前笑了起来。


      “我们以前还曾经想要知道卡卡西老师面罩下的模样呢,想出各种花招,还掏钱请他吃饭,结果却一败涂地。面罩下面——是另一层面罩!”


      “太好了。”佐助说。


      咔嚓一声,鸣人把房门打开。他走进玄关,弯腰把鞋脱了,扭头向佐助嘟囔道,“有什么好的。”


      佐助站在门外的阴影里,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,漆黑的双眼小幅度地弯了起来:“你终于笑了。”


      鸣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。他背向佐助,迅速地把脚上的鞋子蹬掉。一阵吵闹的脚步声响起,从玄关蔓延到客厅的冰箱前。鸣人一把打开冰箱,扭开一罐饮料仰头痛饮。咕咚咕咚的饮水声从喉咙发出,身体一瞬间变成了一架老旧的机器,到处都传来酸涩的疼痛。 作为一名对身体严格要求的忍者,鸣人不至于此。他明白,他太想哭了。但他不能当着佐助的面哭。


      “我惹你生气了吗?”


      不知道什么时候,佐助站在了他的身后,身体在一件普通的素色毛衣里显得那么单薄。


      不,没关系,我没事。


      我只是有一点渴。


      别担心我,佐助。


      紧握在手的铝罐顷刻间被捏成铝片,鸣人把它往地上一摔,乒乓一声,黄色的果汁四溅。


      “别再对我这么好了!”鸣人咆哮出声,好像他在发火,“别再对我这么好了!佐助、我宁愿你骂我!我宁愿你打我!你为什么要一直说话哄我开心,为什么要在乎我有没有生气?!”


      鸣人像一只无助的野兽,曲起脊背慢慢地蹲了下去,他将头埋在膝盖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,接着,哭泣又慢慢变成抽噎。


      “我求你了,别对我这么好。”鸣人哭着说,“我会习惯的。”


      窗外的天空蓝得刺眼,往屋内投下深灰色的阴影。佐助蹲下身子,宽大的毛衣,袖子兜过了半个手掌,白皙的手指埋在麦色的头发中,唰唰地摸了摸。


      “我为什么会伤害你呢?”


      予以回应的,是鸣人如初生婴儿般洪亮的哭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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